教育机制看市场精神-自由化转型的几点思考
(作者Jerryruan)这几日和朋友聊天，谈起中国式教育。他常和我抱怨说中国的教育从小学到大学每个家庭对于教育的支出有多有少各不相同，产出却不径相同，最终能上一流985大学的孩子总归是少数中的少数。家长似乎想尽办法进一流的小学，一流的初中，一流的大学，但是很无奈，每个环节总是大部分人被无情的分流。而每个环节，入学，升学乃至找工作托关系，都要花费一笔可观的边际投入。也谈起，在中国受教育，总说是一笔得不偿失的赔本买卖，好不容易混上个还算凑合的大学，既不从仕，也不做不成生意还能干嘛。找工作才发现君不见，好一个浩荡千万就业大军，奔流到海不复回啊;托上关系能混上四五千一个月的工作已然庆幸，这12年书果然没有"白读"啊。更多的现实是，学历与知识，价值规律屈居于人情社会的关系网之下，这也不难想见今天中国的劳动力市场(labor market)对于劳动力价值认同(labor value)的失衡，也从一个侧面解释了当下市场价值(market value)的扭曲。
边际投入(Marginal input)和边际产出(Marginal output)不对等这笔赔本的买卖是显然不能做的，这也怨不得谁，教育机制(educational regime)就是这样，这是系统性风险(Systematic risk)每个个体谁都规避不了。那么倘若家底稍微殷实的家庭，便千方百计的送孩子出国，不同的教育机制虽说机会成本(opportunity costs) 大些但好歹可以一搏吧。每年中国的留学人数成几何级数增长，也带动了一批中介培训留学机构，当然也有不少抵押房屋者，可见这对中国的第三产业(tertiary industry)增长功不可没啊，不但搞活了内需，还带动了外部市场。以前靠出口制造业，现在出口中国留学生还有中国大妈，笔者每去欧洲一地，一下飞机就有人问Tu peux parler chinois?Can u speak Chinese?你会说中文吗?当然也不是人人可以留在国外，你可以为国外创造GDP，拉动外国就业数据，买Gucci，买LV，但是最后，优胜劣汰的社会达尔文法则在哪里都适用，于是大批留学归国人员回国，想见如今中国劳动力市场和就业压力真的可谓不小啊。
今天一边随着市场对于劳动力的供给不断加剧，一边市场对于真正需求的岗位又无人胜任，市场必然在动态中不断磨擦和调节供求，失业无可避免。但是，一个真正有生产技能的劳动者并不会忧虑自身劳动地位(labor status)的丧失，即使短暂的遭遇到周期性失业(cyclist unemployment)，也不足为惧，因为生产技术掌握在他手中。而今天很大程度上转型模式的要求导致潜在的结构性失业对于劳动密集型发展的淘汰，以及外放增量增长(quantitive development)1929为经济推动力(inpetus power)的经济增长模式的效益不在，才是真正为之忧虑的问题，因为一个微观经济个体(Micro-econ unites)既没有可以掌握的生产资料也无生产技能，那么倘若经济稍微出现周期性波动(cyclists fractu，失业以后生产者的生活何以为继。那么其对于宏观经济的波动效应亦会放大，社会矛盾，社会两极化，阶级对立，社会地区局势不稳定，很大程度上在不同文化教育背景下的经济体反应将是大相迳庭的。
从西方国家的经验来看，欧元区的危机为何重灾区在西班牙，希腊，东欧，而非德国?为何申领救济最多的人是西班牙人，吉普赛人，而不是日耳曼人?我们抛开其经济基础不谈，德国的国民教育体系(education regime)是最优的，不但既有高端人才的高等教育体系，也有完善的职业教育体系，这不但是从机制上来讲，也体现在一个社会价值的相互认同以及一个完整的就业机制(employment regime)引导。也可以想见美国之所以可以在几年时间内走出金融危机，失业率居高不下社会却没有爆发大规模骚乱的原因，很大程度上是一个市场参与者对于市场衰退后回归的理性的速度，国民对于公权的相互信赖，而这一切的基础就是人的观念，契约精神(compact spirit)。美国1929年的大萧条(large depression)也曾出现过各种动荡(turmoill)与不安，罢工与骚乱同行。单从1890到1932，经历了15次不同程度的市场崩盘，也正如此才有了今天的市场观念。虽然今天美国金融市场的高杠杆运用依旧与危机并行，但是一代一代人积累起来的市场精神的认同的确难能可贵，这种思想绝非一蹴而就，是需要几代人的教育。
反观今天的中国，坊间道听途说便是真的，正规消息都是假的。市场交易秩序混乱，内幕交易遍地，IPO财务造假，抄概念，抄消息。。市场本身自我调节就具有盲目性和自发性，倘若再上一层，参与者亦缺乏市场意识自我约束，那么想见这个市场肯定不是有效的，那么危机的种子将四处潜伏。而这一切都是缺乏良好教育的表现。大盘从6000点跌到2000点，有外部性危机(external crisis)的因素，也有市场恐惧的因素。盲目的市场，参与者总是一有利多，不假思索便蜂涌逐利，一有利空便不假思索的撤退。尤其是在中国这个新兴市场，庞大的潜在消费力和购买力不加正确引导，可以带来泡沫繁荣，也能带来危机。仅以一例中国大妈购买黄金的强大消费力量，中国大妈一出手连老牌IB高盛(Goldman Sachs)都咋舌为惧，纷纷退出做空黄金。383方案的出炉虽然很大程度上保障了很多农民的权益，但是可否想过这将造就另一批新贵阶级，社会财富的短期集聚对谁都可能利令智昏，聪明的中国人民加上狡猾的农民决不会存银行，更不会买债券，很可能冲进股市，制造泡沫，冲出东南亚，走向全世界。那么这将是一个最大的流动性陷阱。有知的人并不会恐惧市场，无知的人才会恐惧市场，因为他并不知道接下来市场会发生什么。每一个市场都会经历周期性的非理性这是市场经济无可避免的一点，但是一个成熟的经济体的行为应该体现在自我约束检讨以及快速回归理性。无知的人也是无畏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有违社会契约和违背市场规律将带来什么。
假设有优良的教育就知道一个教育体系对于国民经济增长的重要性，劳动力市场价值就会归于其内在价值;假设有优良的教育中国大妈就不会盲目抄底，资本市场就会更理性流动;假设有优良的教育就知道无论哪个市场IPO做假帐都有悖市场规则，价值投资才能让资本流入真正需要的地方;假设有优良的教育那么现在天天造谣者，挑拨离间非议者将会少很多。也就知道贪污是可耻的，劳动是光荣的。也就知道改革的前提是遵守社会秩序，国民权利的前提是遵守国民义务，社会进步的前提是经济发展。
天天跌不是中国梦，贫穷也不是社会主义。市场双方遵守公平契约，劳动者价格合理围绕价值，市场理性繁荣，可持续发展的增长体系，最重要的是国民共同价值体系和大国国民素质，想必这才是真正的中国梦，强国梦。
(作者Jerryruan，系供职于一家离岸基金公司，从事宏观对冲策略部门研究， writer has working for a offshore fund ,Hedging Strategy Department of Macroeconomic)上海财经大学金融工程系_Dinghao Zhu，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Urbana-Champaign_Yinglin Zhu对本文亦有贡献。本人不代表供职机构观点，如有指正请联系，jerryruan@mdcapitals.com
(中国日报)